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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课的事很快就敲定了。
合队一行人在教师宿舍里待了三天，所有女队员代课也带了三天。
秦雪儿没代，因为她文化课太差了。
简诗初也没代，因为她不会这个世界的文化课，原主记忆里的，学过的早就被原主忘的一干二净。
原主的脑子里只有厉修夜，她的脑子里只有夜百翎。
夜百翎脑子里关于原主的记忆，原主是艺术生，文化课也不咋地，因为家中富裕，她可以有很多出路，不局限于高考一条。
但山里的女孩子，高考是她们唯一的出路。
高考是伟大的，给予每一个平民子弟一个相对平等的机会，让他们有机会跳出原本的出身。
原主的理科极差，但夜百翎本身学过灵异调查局的科技，所有的科技都基于物理与数学，很久之前，她便把相应学科学了个明明白白，代课不成问题。
夜凝不可能不会，她是马甲大佬，没有她不会的，除了做饭。
清越二队的女队员们一个比一个给力，她们本就是高材生，代课很简单。
不过她们兴致冲冲地去代课，回来却都抹起了眼泪。
不是她们不会教，而是同种性别的共情，揪的人心口很疼。
她们中也有家世不好的，孤儿出身，以为自己已经很惨了，没想到还有更惨的人，一生命运为人掌控。
幸好有这所学校，在绝望中撕出了一条通往希望的路。
合队一行人离开高级中学的时候，和进来时是两种状态，人更蔫了，却不是被阴怨之气影响。
他们看着墙上的校训，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，驻足了很久很久。
秦雪儿没代课，但她去旁听了，心里也是很难受。
“夜大师，我们住了这么久，住宿费还没有给。”
总该做点什么。
夜百翎轻声说了一句：“队长替大家给过了。”
她说的是夜凝，合队的队长是夜凝。
可夜凝知道，那是夜百翎给的。
昨天晚上，她们又去见了张校长，她捐的一张银行卡张校长没要，说现在国家和社会每年都往这边拨款，孩子们上学的款项够了，不能再要她们的钱。
但张校长收了小公主的平安符，说是可以留做纪念，会一直贴身带着。
夜百翎偷偷告诉过夜凝，那个平安符是她用血画的，上面有一个小型聚阴的法阵，可以慢慢消磨掉张校长身上的二十多种疾病。
她还告诉夜凝，那个平安符里还有别的。
夜凝问是什么？
夜百翎满是邪气地笑，
“你还记得我们在青城遇到过一个人贩子吗？我当时拿走了她二十年的寿命，那二十年的寿命被我偷偷觅下了。”
人和人的二十年是不一样，有人把女性当做物品，金钱买卖，有人拼了命地托举女性，让她们站起来。
前者不值，后者值得，夜百翎把那二十年的寿命送给了一个最值得的人。
她相信终有一天，山涧里会没有女弃婴，山区里的女孩儿也能活得惊彩。
秦雪儿看着墙上的校训，问了夜百翎一个问题，
“夜大师，你说我是高山还是溪流，是人杰还是草芥？”
夜百翎揉了揉秦雪儿的脑袋，
“向上拼搏为高山，向下堕落为溪流，有信仰的人皆为人杰，我们皆非草芥，你也一样。
好好把我教你的东西学明白了，你的未来亦是星辰大海。”